【茄花】非典型社畜爱情
·8k左右
·很水(。)仿佛在大海中游泳(。)
·还有啥要说的,没了吧
·和未来的泠泠的一篇文有一点很巧合地小联动(?)(好微妙
·茄花合志《万物生长》结束预售了,感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001
“闹钟响了……”老番茄眯着眼睛,勉强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关了闹铃。
“再睡一会儿。”他身旁的被窝蠕动一下,含糊不清却又斩钉截铁地发出声音。
002
花少北搬入公寓已经快一年了。初来乍到的第一个星期他还常常犯些走错房间之类的错误,现如今已然熟悉起来。比如无论早上多么不情不愿,也必须要在第四个闹钟之前爬起来洗漱。
工作日早上痛苦无比。他顶着鸡窝头站在水池前刷牙,眼睛压根就没睁开。星期一早上尤甚。他恶狠狠地想。
唯一的好事情在于当他洗漱完毕时,他亲爱的室友老番茄也烤好了吐司,做好了煎蛋等他吃饭。
老番茄是他的前辈,比他资历老得多,年纪却比他小两岁。他原先不知,一进公司开口闭口“前辈”“大哥”喊个不停,常被老番茄憋着笑捉弄他要喊对方“好哥哥”。直到月底的同事聚餐上他才偶然得知,老番茄竟然是业界出了名的“年少有为”,成年不久就成了公司的中流砥柱之一。他惊讶之余一回想室友平时故作老成要求他喊“哥”,玻璃杯差点给他捏爆了三个。
等他们吃完早饭,老番茄一整领带,花少北一翻白眼,两个人就内心沉重地离开了他们的小家,奔赴第一个战场——地铁站。
不知道有没有在a市这个大都市有过居住经验的朋友,本a市人已经连续十年上书建议将“在a市挤早班地铁”列入“新世纪十大酷刑”之一。目前该奏章仍处于审查中,希望今年能够通过。
让我们把视角转回到两位身上。花少北看着瘦瘦高高一人,身板脆的不行,老番茄与他同居的第一个星期各种蹑手蹑脚,生怕自己一个脑瓜崩就将对方弹飞五十米。老番茄和他相反,个头没人家高,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肌肉猛男,肌肉线条和米开朗基罗刻出来的一样,让花少北馋了好久。
两个人一到地铁站,无论如何不清醒也得被迫转为备战模式。
“准备好了吗!”老番茄站在地铁站外五十米,看着面前蜂拥的人群振臂一呼。
“准备好了!船长!”花少北睁开眼睛,把两只手搭在老番茄肩膀上,“茄茄冲!”
ae86一个油门起步,花少北赶紧趴在室友背上,跟着老番茄,拨开人群杀出一条路来。等到了地下站台时,自闭青年二人组已经在为过高的人群密度而难以呼吸了,见到列车停下,赶紧往上冲——喜闻乐见的,当然没有赶上。等第二辆地铁驶来时,两个人早已伺机埋伏在了最前面,一开门迎着扑面的人群试图从缝隙里向上挤,身经百战的二人自然不会在这里输掉。但是最关键的是——
老番茄眼疾手快抓到了上方悬挂着的抓手,还带着上一个乘客的余温。花少北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四处一看,竖立着的钢杆也都被无数只手占领。老番茄扬起下巴向他示意,大方地将抓手让给了他,自己则更加舒适地环抱住花少北当做扶手。两个胸贴胸的人在地铁里并不稀奇,因为站着的每个人都是如此。
七站之后就是公司。两个人又是一番斗争才挤下了车。好在他们公司方位不佳,地铁虽然设站却少有人问津,下去之后站台空空敞敞。但他们来不及多喘气,拔腿就向外飞奔。四分五十秒之后,老番茄一个滑步抢先在公司刷卡机上打卡成功,花少北气喘吁吁后来居上,连忙掏卡打卡时却传来一声冷酷无情的机械音:迟到十三秒。
“啊!!!”花少北当即痛苦地捂着脸跪下,“这个月的全勤!”
“没关系,”老番茄关切地弯腰扶他起来,连声安慰他,“你上上个星期因为忘记带工作卡,已经失去全勤还被扣了200块钱了。”
“谢谢你,老他妈头。”咬牙切齿花少北,悲伤地站起来,跟着老番茄进了电梯。
003
老番茄和花少北不是一个部门的。毕竟一个公司og门面头牌,一个刚刚入职一年名不见经传的小菜鸟。他们能够同居本来就是件怪事,或者说,他们之间能够认识都是件新鲜事。
在混熟之后,花少北也好奇地问过自己的室友这个问题。老番茄作为高级员工当然有选择自己公寓的权利,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他把花少北拉到了自己身边。
“是你觉得我天资聪颖值得培养,还是随手一点缘分自见?”当时他们两个正双双躺在床上享受早上十点的阳光,悉心感受休息日的宁静氛围。
老番茄战术性微笑:“因为你好看。”
下一秒他就被踹下了床。
回归正题。两人部门不同,每日任务自然不同。
老番茄的上午基本泡在训练室,中午去食堂找花少北吃饭,下午就在个人办公室里处理订单。累了可以去高级员工茶水间泡杯卡布奇诺,拍张美美的照发给他的同居室友,和他抱怨自己排了十几个单,这个月得累死。等焦头烂额冲不上kpi的底层小员工回复给他一个巨大的中指,他就可以心情愉快地关闭聊天窗口,来一局惊险刺激的蜘蛛纸牌。下午五点准时下班,如果他的可怜同居人还在业务缠身的话,他会去个人收藏室打扫一下卫生。平时也会有专业保洁来打理,但他更喜欢自己亲自抚摸他的这些伙伴。等花少北下班之后他又可以拖着人在a市地铁站大展身手,回家泡碗面或者点外卖,偶尔亲自动手做几个菜。
“老番茄,我觉得我们公司阶级固化很严重。”
某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静待入眠时,花少北突然很严肃地这么说。
“嗯?”老番茄哼哼一声,表示他正听着呢。
“虽然对外宣传上面是你们这些高级员工工作完成度更高、失败率更低,但其实数据上来看我们的工作效率差距并没有那么悬殊。你知道的吧,我们公司原则“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让你们这些高级员工接来钱快的大活,我们这些初级员工顶多干点沾边的小活,赚的钱普遍交个房租就所剩无几了。然后最恶心的是,现在初级员工到高级员工的晋升制度很离谱,他不是看你业绩怎么样,是看你在客户中的人气,然后进行打榜。有能力的小练习生根本接不到大活来展现实力,知名度低的不行,所以年年的高级员工都是你们那伙人,基本都没变过的。”
“这样啊,”人气榜top1杀手47慢悠悠发问,“那初级员工花大杀手打算怎么办?”
“揭竿起义,打倒高级员工,直接c位出道。”花少北幽幽地说,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老番茄的小动作。
“哦——准备怎么打倒呢?”
等花少北反应过来事态不对的时候,老番茄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翻身压在了他身上,一只手马上扼住花少北意图反抗的动作,抓住他纤细的两只手腕,压在身下人头顶,另一只手还好玩地扯了扯花少北的耳朵。
“像这样吗?”他带着笑意问。
花少北憋得一张脸通红,别过去不理他。老番茄也就大方地松开,在躺回自己位置上前说:
“别闹啦,星期五带你冲kpi。”
004
“……当时他一个擒拿手,我大意了啊,没有闪,给他蹭了一下。”
某幻靠在饮水机上听花少北如何大战老番茄三百回合,不时饶有兴味地点点头,最后可惜地叹一口气,拍拍花少北的肩膀:“辛苦你了兄弟,打倒老番茄,任重而道远啊。”
他端着杯子回器材室——他是器材研发与维护部门的,和全公司的初级高级员工都打交道。还没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呢,女声广播自他头顶上响起:
“员工编号271744,某幻君,听到广播后请前往1号格斗室,再播送一遍,员工编号271744,某幻君,听到广播后请前往1号格斗室,播送完毕。”
从广播播音前的那阵铃声起他就觉得不对劲,听到1号格斗室更是面色凝重背脊发寒——但又不能不去,预约后又违约扣的是他的奖金和业绩。他内心沉重地拿起了自己的拳套,向格斗室走去。
老番茄正靠在墙上等他,见到他来时友好地笑了笑:
“还敢教唆你北子哥不?”
005
凌晨一点十分。硕大的办公室里黑灯瞎火,寂静无声。初级员工花大杀手,可喜可贺地加班了。
花少北息屏了电脑,叹一口长气,从脚边拎起装备包收拾起来。明天要查kpi,今天中午本来要出个单子的,结果客户临时悔约,他收拾好的装备包都没用上。在下班的时候终于逮着一个小单,立马报备了一通之后与客户进行协商,等上头的系统审阅文件过关之后已经一点多了。
这个点对他们来说不算太晚,毕竟还有很多弟兄这个时候正在做单,但一般情况下晚单的第二天都能调休到一天假。可花少北不行,他签单的时候已经下班了,没有走人工审阅流程,系统审阅还没有调休这个功能。
花少北欲哭无泪,一边怀念那个负责调休的总是笑哈哈的王瀚哲,一边又拿了把匕首插在绑大腿的腿环里。
“要帮忙吗?”老番茄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椅上,看着他忙活半天,冷不丁发问。
“就这种小活还要气人榜top来帮忙啊。”花少北阴阳怪气他,收紧卫衣袖口,不让绑在手臂上的小刀露出来,然后把黑卫衣的兜帽带上,“就是个欠债不还的赌鬼,哥哥我去替天行道。”
老番茄看他行色匆匆从任务通道出了公司,身影晃了一下就消失在夜色中。办公室这边就剩花少北的电脑屏幕亮着了,他过去,看见对方杂乱的桌面,随手理了一下,找不着事情做,就在公司里瞎转悠。
在办公室外边的大厅就挂着花少北所谓的“气人榜”,前三名基本不变,前十名竞争激烈,但也就那几个人在那上上下下地争。大厅是圆形的,人气榜的电子屏贴合着墙壁一块转圈。老番茄绕着走了阵,在中间偏下的位置终于找到了“花大杀手”。他打开手机的发榜页面,见到自己下的单子已经被“员工编号734 花大杀手”完成。他勾选了查看现场视频的选项,现在视频正在加载。
黑咕隆咚的房间,狭小又杂乱,摄像头在屋子里环绕一遍,确认房间布置准确与留下痕迹数量,顺便一阵翻找,找出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身份证件,最后把摄像头对准死者,还开了手电筒,来展示伤痕情况与死亡情况。
正如花少北昨晚所说,初级员工并不代表实力差劲。他这次做的很漂亮,由于任务需求里填的是“杀鸡儆猴”,他选择了出血量大的部位并且将其溅射到杂物上,使整个房间充斥着压抑的氛围。但是……老番茄重新倒回检查伤口的部分看了下。根据他的判断,死者是先窒息身亡后再被刺伤的。
北北妈妈爱你。老番茄直接妈粉落泪。太纯良了你就是同行里的一束光。
他泪还没流完,听见视频末尾传来一声摘口罩的声音,花少北小声地和他嘀咕说大哥大姐行行好,帮忙打个榜麻烦了球球了,感谢感谢好人一生平安。
小奶音可怜兮兮。他直接点开打榜页面疯狂点击,一边流着幸福的泪水一边看着面前的电子屏上“花大杀手”的名字向前挪了三位。
花少北回公司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他耷拉着眼皮拖着步子,见到在大厅里等他的老番茄就往前一倒。老番茄上前托住他,嗅到一丝浅香味。
“洗干净啦?”
身上的人蹭了蹭他的肩膀,算是回答了。老番茄失笑,把花少北抱去他高级员工的个人休息室里,走之前顺走了他身上的工作证。
现在是老番茄的时间。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去了个人收藏室,用怜爱的眼神抚摸过陈列着的一众枪械,挑选了两把较为小巧的格洛克-17,挂在手上转了个画圈。老番茄吹了声口哨,褪去外套,露出干练的黑色西装。这是他一贯的工作风格。
他把枪上膛,向任务通道走去。
今晚要速战速决。他为自己套上白色手套,在夜色中勾起唇角。
毕竟还要赶回来为瞌睡虫打卡报道。
006
公司的杀手大都各有专攻,但没有细分部门。比如花少北擅长近身刺杀,kb擅长狙击,老番茄全能,前辈lex癖好电击,人称“蕾电法王”。最近不太干了,说要回家哄孩子睡觉。他攒了点小钱,开了家宠物店,金盆洗手其实容易得很。现在说是不干,看起来又是样样都干,也常往某幻和boy那里蹿,闹着要“搭把手帮忙”,公司里说他是老板本人的传言已久。
“老蕾,”花少北大大咧咧横在伪公司老总的扶手椅上,“你当初咋升到高级员工去的?”
lex带着护目镜,正盘腿坐在地上捣鼓一些零件,听他的话头都没抬:“啊?做着做着就升了呗。”
花少北郁闷地一摊,咬着嘴里的棒棒糖不说话了。lex察觉不对,放缓语气宽慰他:“我那个时候也是行业刚开始做,没多少人,投来投去大家都是前十。客户总归喜欢点老用户的,就好升点。现在行业景气了,你们内卷什么的竞争压力大,的确难升。”
花少北叹一口气,脚蹬一下面前的办公桌,扶手椅晃晃悠悠向后退去:“那怎么办啊,我也不能老让番茄养着啊。”
一听这个名字,lex冷哼一声,颇有些嫌弃女婿的意思:“你不乐意,他是乐意得不行。别抱怨了,收着。”
他抛去一个小袋子,里面是些小球。花少北堪堪接住,翻来覆去看。
“我偷了某幻的玩意儿造的,把外边的绝缘壳敲碎后就会放电出来,你就当一次性便携电击枪用吧。”lex顿一下,“不过我刚造好,还没试验过,你可以今晚拿老番茄试试,看看他会不会被电麻。”
“拉倒吧,”花少北翻了个白眼,“把他电没了谁给我交房租啊。”
lex乐了:“我给你交,你搬来和我住呗。”
“不要。”花少北瞬答,从兜里掏出手机,“我在他身上花费了太多了。”
还没等lex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只见他展示了手机的app打榜页面,上面赫然显示“老番茄”三个打字。
“你给他花钱下单了?”老蕾震惊。
“没啊,”花少北把手机收回去,“每天有一次免费打榜,参加抽奖有概率增加一次,连续打卡一个月还能刷新暴击额外拿三次。”
“那你……”
“下星期满六个月了。”
007
月黑风高杀人夜。
老番茄站在楼顶,一身黑西装十分笔挺。他整理一下手上的白手套,抬了抬黑色墨镜,露出锐利的目光打量脚下渺小的高楼。花少北坐在他脚边,任凭晚风呼啸吹乱他一头蓝发,蓝衬衫外黑马甲,修身黑裤外依旧是绑在大腿上的腿环。他两只手戴了不少银色指环,随便摘了一个下来把玩,轻轻一捏便弹出一把锋利的刀片。
只见老番茄薄唇微启:“花大杀手,准备好了吗?”
“嗯哼。”花少北哼了一声,咬碎口中棒棒糖,将沾着些许碎糖的白色纸棒扔下大楼——一眨眼便消失了踪影。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接受了老番茄目光的邀请——
——然后转身去坐电梯下楼。
“下次别买不二家的糖了,纸棍子糊的我嘴里难受。”
这次的任务目标明面上是本市艺术博物馆馆主,背地里却是毒贩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赚得盆满钵满。根据单主情报,目标每周五晚上会去自己的私人别墅开party并过夜。
他们装扮成了侍应生混进派对,准备等到派对结束时下手。目标不是一般人物,来宾自然也不寻常。
“那边那个,”花少北端着盘鸡尾酒,和站在一旁的老番茄用腹语交谈,“戴着黑面纱的烈焰红唇,人称黑寡妇,自他老公死后她接盘了整个军火生意,把规模几乎翻了一番。”
“嗯。”老番茄点头,“她老公我杀的。”
“还有那个,手臂上有火焰纹身的,好像叫火蜥蜴,听说他背上有一整只赤红的蜥蜴,整个a市的赌场生意基本都是他管控的。”
“背上那个其实就是火,”老番茄抬手看了眼表,随口说,“就纹了一半,痛得给喊停了,当时我给他纹的,他说他想当什么烈焰将军,结果痛跑了。”
花少北看着他不说话。
老番茄赶紧补充:“还好他跑了,当时他躺的床下边藏的是纹身师的尸体。”
花少北还是不说话。
“那个大光头雇过我干掉他竞争对手,其他我都不认得了。”老番茄情真意切,“真的。”
“那个光头是a市黑帮之父。”花少北痛心疾首,“这就是高级员工的工作圈吗,兄弟受伤了。很心痛。我平时的单子连杀小区老鼠的都有。”
“那不挺好,”老番茄热切地鼓励他,“以后咱家里的老鼠靠你了。”
总而言之,在各路人物面前两个杀手着实难以下手。馆长上了年纪,在一点前一定会回房。他们借着盘子里的纸条盘了一番,决定由花少北前去刺杀,老番茄负责放哨。
“毕竟主要是给你冲kpi,”老番茄在纸条上写了密语,藏在掌心,拿起一杯鸡尾酒放于擦身而过的花少北的盘子里,“我又不缺单。”
花大杀手,拳头硬了,梅开二度。
008
当花少北被五个黑衣人逼近的时候,他只想大喊一句“老番茄我去你妈的”。
馆长在黑衣人背后和蔼可亲地朝他笑。花少北脑海里警铃大作,他意识到自己其实早被识破了,直到现在的自由、没有持枪的黑衣人,这些都不过是目标的恶趣味罢了。
他咬紧牙,俯下身子绷紧肌肉,迅速观察着面前的五个人。他们没有配枪,否则现在他面对的就是五个黑乎乎的洞口了;但他们一定穿了防弹衣,因为馆长不可能纵容自己的护卫被乱抢打死。他想看的只有猫捉老鼠的游戏,而花少北开始隐约怀疑是不是这一整场派对都是吸引老鼠的诱饵。
他知道现在自己面前只有一条路:跑,然后接受这场追逐与争斗,并且活下来。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有三个人敏锐地跟了上来,花少北不死心地向后开了两枪,只磨破了身后人胸口处的西装。他心中暗骂一身,在楼梯的扶手上一个借力,直接翻下栏杆,手抓过纵杆以起到缓冲作用。
近身搏斗是不可能的,和三个大汉打简直就是让他们虐菜,除非抓住落单,或者……
花少北在楼梯下方站稳,黑衣人刚刚转下楼梯,与他不过两米距离。说时迟那时快,他立马甩出一把弹丸,黑衣人见状不好,又不及躲闪,将双手交叉于胸前阻挡。
只听几声清脆,那弹丸撞在黑衣人身上,又一骨碌从楼梯上滚回了花少北脚边。当场空气仿佛凝固,在场四个人无一不愣在原地的,直到某个黑衣人实在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雷克斯我恨你。花少北悲痛地想,转身就跑。
009
馆长愉快地在真皮沙发上坐下,两个黑衣人自觉地帮他关上灯,开启投影。显示出来的是整个别墅的监控录像,那个外来杀手正抱头鼠窜,在不同屏幕之间逃来逃去。馆长从手边拿了红酒,摇晃着高脚杯,将录像退转到派对刚开始,欣赏今晚的特别节目。
他看着那个蓝发的杀手端着盘子在会场中乱晃,时不时自己偷喝一杯鸡尾酒,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任何一个举动都被人窥视着。他享受这样上帝的视角与操纵的快感。
突然,他将录像暂停,眯起了眼睛身子前倾,往前倒一秒、再倒一秒。
摄像头都藏得极为隐秘,除了他和每次留在他身边照料的两名亲信外无人知晓。他又向前倒了一秒。不安的感觉在心中猛烈扩散。
蓝发杀手端着盘子在某个角落等候一会儿,然后端着盘子离开。在那个身影离开的片刻,空隙中显露出一个红发的侍应生,正在对着镜头微笑。
红酒杯掉在地上碎裂开来,恐慌袭来,馆长着急欲走,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呻吟紧接着便是重物跌落于地毯。冰冷又锋利的触感从颤动的喉结传来。
低语声自耳畔响起:“死神,来收人了。”
010
三个黑衣人一路追赶来到了游泳池,这是他们猫抓老鼠游戏中的有利因素。外来者一般对别墅构造了解甚少,常常逃入除大门外没有任何通道口的房间,简直就是为他们专门而设置的捕鼠夹。
尤其是游泳池。为首的黑衣人推开大门。根本无路可逃,除非杀手能从排水管里跑出去。
然而面前的水池并非往常清澈的样子。深红遮掩水色,如同血污弥漫,散发着幽暗的气息。第一个人向前,在水池前蹲下。
是障眼法。他想,一切都太过刻意了。用颜料掩盖池底的风光,这个杀手不笨,但也不够聪明。
他伸手探水意欲拨散开颜料,却被一下尖锐的疼痛击中,立马蔓延至全身,瘫倒在池边乃至要跌下去。
第二个跟上的人发现不对劲,赶紧上前试图拉住下落的人影,电流顺着皮肤直通到他的体内,麻痹了一干神经。
转眼之间三人只剩一人。他往前小跑两步,但不敢再贸然伸手。暗红的池子如同潜藏了什么恶魔一般,以第一人的身子为中心,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背后有动静。
条件反射迫使他猛烈回头,在他看清情况前花少北双手握住架在门口上方的伸缩杆,向下跳下后借助惯性向前荡去,双脚稳稳当当踩在了对方脸上,硬是将他踢入带电的泳池之中。
花少北稳稳落地,踮脚抬手将伸缩杆收起,插回腰带里。他看了会儿面前的狼藉,确认三人都不再爬起,耸耸肩转身出门,正好撞上了来寻他的老番茄。
“做得很好。”老番茄抢先开口。
花少北丝毫没有领情的样子,白他一眼:“你早知道。”
老番茄尴尬地笑笑:“我怕你和那个变态打受伤。”
“所以你让我一打三。”花少北心痛。
“你怎么让游泳池带电的。”老番茄使用秘籍·转移话题。
“就老蕾给的弹丸,”花少北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了个出来给老番茄看,“用匕首劈开之后就会泄露出大量的电,我扔了一把进去。然后用伸缩杆撑住两边的墙壁站上去,只要位置高于门框,一般人进门都不会察觉到。”
“而且你不开灯是为了避免影子的干扰。”老番茄赞赏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对方被汗水微微浸湿的头发。
花少北哼哼唧唧还想再责怪两句什么,又实在是累着了,垂着脑袋靠到老番茄身上。
“回家吧。”他含糊地哼哼。
老番茄笑起来:“我们回家。”
011
“番茄,中饭吃炖牛肉吧。”花少北和老番茄拉着手,走在空无一人的寂静街道上。
“炖牛肉啊,”背后是日出,老番茄看着面前两人拉得极长的影子思索,“家里倒是有食材,不过烧起来挺慢的。”
“有什么关系。”花少北的语调轻快起来,“今天不上班。”
太阳在他们身后缓慢地升起。
天才刚刚亮,时间还很长。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