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花】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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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段还行，后面我自己都看无语了（。
·说了三百遍要发新文之后猛然惊觉自己没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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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老番茄帮老师排座位时，把自己排到了花少北身边。
“花少北，”他喊到尾字时总是顺势咧开嘴角笑起来，连眼睛都眯起来，“想认识你好久了。”
002
其实他们早认得。花少北想。
在高一入学的迎新晚会上，他有事耽误去晚了现场，找不着班级的位置，扒拉了一张门口边的塑料板凳坐。门口旁边就是通向后台的侧边通道，演出人员匆匆忙忙络绎不绝，他反正看不清舞台上的光景，就欣赏欣赏这些跑来跑去的带明星，当后台福利。
学校一年到头也没多少活动，从刚入学急于表现的新生，到高年级逮足了机会疯玩的学长学姐，都满股子劲投入这场演出。礼服裙的大裙摆频频闪过，偶尔还会擦过花少北的脚踝，男女脸上都画足了妆，全都光鲜亮丽。缩在角落里的花少北自然是格格不入的，他就把自己灰头土脸地继续往里缩一缩，自得其乐地配着演出的bgm看其他人在他面前走秀。
然后他见到了另一个格格不入的人。在离他几米远、交谈着演出流程的几个人中，有一个向他转了头，歪着头注视了他一阵，仿佛在确定这个阴暗的角落里是否有人。
花少北的心跳忽然快起来了。他不由得屏住呼吸，紧盯着对方的行动。那个少年和周围的人又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就向他的方向走来。他紧张起来，害怕对方和他说这里不是观众席，要赶他离开。
“你是花少北吧。”那个少年走近他，向他伸出手，弯起眉眼笑起来，“我叫老番茄。”
003
花少北决定在自己的高中生活里维持一个高冷酷帅的男神人设，因此对新同桌老番茄也应该爱搭不理。
直到老番茄三句话点出数学卷子上圆锥曲线的解题思路，他当晚就乐呵乐呵地去帮人灌水了。
004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花少北豪气万丈，左右手各拿一个水杯，互相碰一下，把其中一个放到老番茄桌上，“但求同年同月同日考高分。兄弟，以后靠你了。”
老番茄坐在位置上看他表演，忍不住笑了出来。
005
花少北不喜欢说话，但他和老番茄聊得来。可能因为他是一个隐藏起来的表达者，而老番茄善于倾听。
006
老番茄带的小饼干很好吃。能填饱不爱吃早饭的坏小孩的肚子。
007
“兄弟哪买的饼干，”花少北吃得口齿不清，“小店我逛了两圈没见着，可的有买不。”
“没得卖，这我做的。”老番茄相当满意地接受对方投来的呆滞眼神。
008
一起吃饭。买酸奶时老番茄会帮花少北拿吸管。
009
花少北带了手工巧克力给老番茄。
“我表妹做的，”他摸摸鼻子，好端端一件事硬让他把白脸讲红，“我就在旁边搭了把手……老！番！茄！你在笑什么！那种什么爱心样子的都是她小姑娘买的模具！你别误会兄弟啊啊啊啊啊啊啊！”
010
课间无聊的时候花少北会轻轻吹口哨，随便哼点曲子。老番茄要是听过就跟在他一旁吹低音伴奏，一唱一和倒也有点小乐队的味道，引了不少女生的视线。
011
讲悄悄话时，吹出的气吹红了耳尖。
012
春天的风和鸟兽的呢喃。
“侵晓窥檐语”。
013
花少北订了牛奶，但不怎么喝。当他体贴地把牛奶放到同桌桌上时，对方难得地黑了脸。
但老番茄还是喝掉了。
014
一起回家。从高二教室到校门口的短短路途。
015
“明天见。”
016
花少北骑自行车上学，一次起晚就是一路飙车加放好自行车后的四百米冲刺训练。
他通常早读踩着铃声尾音进，手扒拉着门框借助惯性来个帅气转身，在坐到位置前先把包甩到桌上。
帅得不行。每天欣赏他表演的资深评委老番茄心里评价，看见对方自得地一撩挡在面前的刘海。今天也是十分满分。
017
老番茄送了花少北儿童节礼物。花少北满心惊喜地小心拆开精美的礼品盒——
牛津英汉字典第十一版。
018
准高三一直补课到七月下旬，老旧空调难以把教室打冷，破电风扇还闹腾。花少北倒不是因为浑身热得难受，而是他位置正对着空调冷气，阵阵冷风把他皮肤吹得又干又痒。于是他午睡也不踏实，频频醒来。
老番茄同情他，但也不好马上换座位——他们座位每两周平行调动。他给花少北寻了一副冰袖，午睡时穿着，把皮肤遮掩起来，效果大好。
019
花少北偶尔还是在午睡间醒来。全世界都在酣睡，只有他苏醒于一隅。他坐一会儿，打算重新趴回去，忽然低头看见自己同桌露出的一截手臂。
老番茄勤于锻炼，不免被晒黑些。当他趴在桌上时，上臂又从袖口滑出一些，露出一块白皙的皮肤，像是藏在饼干里的奥利奥夹心。
他睡得很沉。胸膛随着呼吸缓慢而有规律的上下起伏。
花少北一刹间屏着呼吸。仿佛找到了一座隐秘的秘密花园。
020
放假之前他们要把东西搬到楼上高三教室里，不少人叫苦连天。花少北细胳膊细腿磨磨蹭蹭把书装了两个大袋子，一抬头看见老番茄已经放好东西下来了，不免扯了扯嘴角。
一是因为对方本身书桌整洁东西少，一是……
“怎么了北子哥，要我帮你吗？”老番茄满脸纯良地开口，故意鼓了鼓手臂上的肌肉。
021
事实证明，老番茄的臂力能够抱起一个拎着书袋的花少北。
至于对方由于惊吓与重心不稳，手一抖把书掉了满地，追着老番茄整层楼跑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022
暑假的时候老番茄陪花少北打了四天王者，终于磨得对方一个家里蹲同意与他出门。
023
密室一天，电玩城一天，电影一天。
“还有一天去哪？”花少北问。
老番茄笑起来：“去图书馆清理你一个星期没动的暑假作业。”
024
花少北第一次在开学前一周完成了全部的暑假作业。
倍感空虚。
025
“北子哥。”老番茄打来电话。
“番茄，我感觉我的心里好像缺了一块，在过去的十八年人生里我都有他相伴，现如今蓦然回首竟然空空荡荡，惆怅和茫然不禁涌上我心头……”
“排位吗？”
“上号。”
026
开学之后课代表满脸惶恐地看着手中花少北的作业。
花少北和老番茄勾肩搭背，愉快地吹了声口哨。
027
老番茄生日在九月。他人缘好，当天桌子上摆了一圈礼物，脚边上围了一圈都放不下，不敢放到走廊里招蜂引蝶惹老师骂，就在花少北课桌底下蹭了个地方。
“茄哥牛啊，”花少北低头瞟鼓鼓囊囊的袋子，往自己那边放放好，“有没有夹带情书的啊？”
“羡慕了啊北子哥？”老番茄开他玩笑，结果对方率直地点点头坦白说“嗯”。
老番茄愣了下，随即绽开更大的笑容：“那我给你写。”
028
运动会方阵，老番茄排在花少北正前方。班主任看花少北个子高，让他举班级牌；又让老番茄去引导员身边舞旗。花少北扁了扁嘴就接过牌子举起来；老番茄举手说老师往年都是王涵哲舞旗的，他人高马大挥旗好看。
等班主任走后，花少北还没来得及开口，老番茄转过身来，睁着无辜的眼睛笑嘻嘻戳了戳他的脸颊。
他两只手都高高举起牌子，好像在做一个投降的姿势，除了可疑的红了脸之外想不出任何回应。
029
高中男子跳高的时间与男子200m初赛的时间撞了。花少北站在起点心不在焉。
当他跑到最后20m时，看见胸口贴着号码布、穿着运动短裤，匆匆套了件外套就从跳高场地跑过来的老番茄向他加油。
于是他笑起来，冲过终点线后急刹车，一头栽向对方。
030
“蜜桃乌龙，正常冰三分糖。”
收到奶茶的花少北直呼茄哥上道。
031
运动会的重头项目自然是最后一天的接力。花少北被强制入选男子400m和男女混合400m的名单，老番茄由于已经报了1500m和跳高，只报了男子400m。花少北跑第三棒，老番茄压轴第四棒。
交棒前几秒老番茄开始向前跑，花少北要追上他、将棒递给他。花少北拼命奔跑，耳边全是风的喧嚣和遥远的呐喊，他看见老番茄漂亮的肌肉线条，一只手向他的方向伸出，摊开手心准备接棒。他忽然一个走神，差点忘了将棒递出去。
老番茄接过棒时惯性地往前一拽，连着花少北一起拉过去，一下把走神的人魂灵都拉回赛场上。他向前全力冲刺，花少北停下脚步，在原地喘气，远远地眯起眼睛看见老番茄率先冲过终点线。
这时他终于听见自己一百八十码的心跳。
032
运动会上他们都给班级拿了不少好名次，家委会为了犒劳运动员们，除了水和零食外还送上了个大蛋糕。运动会最后一场接力跑完的时候是四点多，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一半男生要去食堂吃饭，大部分女生都留在教室里，觉得吃了蛋糕就差不多了。
花少北的200m决赛和两场400m接力全都凑在了一天，平时锻炼也都是浑水摸鱼，今天跑完的时候两眼一抹黑差点晕死过去，现在趴在桌上睡得正香。老番茄上讲台给花少北捎一份，没给自己拿。班主任喜欢他，把有草莓的那块蛋糕特地拿下来放他桌上。老番茄回报一个笑容，等班主任走后就摘下自己蛋糕上的草莓，放在了身边人那块的奶油顶上。
033
花少北因为在运动会上的卓越表现，成功凭借一张帅脸吸引到低年级的小妹妹给他递情书。
老番茄因为和花少北的良好关系，成功帮助花少北拒绝了小妹妹的情书。
“他要学习。”
034
热知识：老番茄在帮助花少北学习。
035
“兄弟，今天少做一张自测卷成不，我运动员，我负伤，伤筋动骨一百天。”
老番茄没拒绝他，只是弯起眼睛看着他。
“……老番茄好哥哥。”
“乖，明天记得补上。”
“老！番！茄！你个崽种恶趣味太重了！！！”
036
花少北比老番茄大。
但老番茄喜欢听他含糊不清地红着耳朵喊“好哥哥”。
037
老番茄喜欢打篮球，和所有男生一样抓住了每一分钟可利用的时间。在其他人急匆匆赶去小店买面包作为晚饭时，他逆着人流向教室跑去。
花少北总会在他打篮球的日子里在他桌上放一杯粥，早点回去，还能喝上热的。
038
学校里的桂花开了，正好在他们吃饭的路上。老番茄经过的时候触景生情，说北子哥你看，桂花真好，我喜欢桂花。他下一句就是要吟诗作对，说些什么“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的晦涩话来。花少北跟在他一边，故作深沉地点点头说，嗯，我也喜欢桂花糕。
039
花少北的学号是9号，老番茄是21号。他们在一起就是921。
040
老番茄视力不太好，和花少北坐到教室后排后，上课要戴眼镜。是副很普通的黑框眼镜，抄板书之外平时也不常戴。
下课的时候老番茄不在，留了副眼镜放桌上，两只眼镜腿还张开着。花少北顺手就拿过来戴。他视力太好，捏着眼镜腿前后调整，顶多从高斯模糊调成磨砂玻璃，只看得见一团又一团在自己前面晃来晃去。
于是他感到无趣，放下眼镜，恰好看见老番茄正从讲台前走下来，在冲他不停地笑。
041
秋雨频频。像是逗猫棒挑逗起困意的小猫。
042
“周杰伦的晴天，孙燕姿的雨天，莫文蔚的阴天，都不如……”
“别天了，快点选歌。”花少北打断施法。
043
万圣节的时候花少北鬼鬼祟祟给老番茄塞了一把糖。
“trick or treat啊，”他用他蹩脚的英文说，“你不会不知道吧？”
老番茄无辜地眨眨眼睛：“可我还是比较想恶作剧啊。”
044
花少北护了自己的饭卡一天，一直没等来老番茄的鬼手。
他疑惑地咬着酸奶吸管进了教室，坐到座位上终于看见了自己课桌肚里的信壳。抽出来一看，被满信纸的粉红小花和爱心激得打了个寒颤。
“老番茄！！！”
045
“北子哥不喜欢吗？”老番茄笑咪咪地问。
046
花少北一节晚自习没理他。
047
晚自习是数学作业。
老番茄感觉自己的手臂被笔杆子戳了戳，熟练地把草稿纸摆到两个人中间。
“不气了？”他写。
花少北画了两个气鼓鼓的颜文字。
“第二题选c。”
048
天气凉了，晚自习时窗户常常关着，不久就一层雾气。花少北恰好坐在窗边，走了两分钟神就画了三朵小花。
下课之后他上厕所回来，见到小花旁边多了个小番茄。
大番茄很乖巧地坐在位置上，见到他时抬头一笑。
049
这周换座位，花少北那排先到教室另一头，老番茄留在这一边。
“切切——”
“小北——”
两人无语凝噎欲语泪先流，盈盈一教室脉脉不得语。
“合着我们就是银河是不。”某同学冒雪夜上崆峒山。
050
十二月底有迎新晚会。老番茄磨着花少北学了两个月，终于抱着吉他上去半生不熟地完成了他的吉他弹唱。其实他没必要在意自己有没有拨准弦，因为台下女生的尖叫完完全全盖过了他的声音。
他冲台下有些羞赧地一笑，灯光从他背后打来，他像恒星一样亮起不灭的光。所有人都在为他的情歌尖叫，两颊在人挤人的热量中微烫。
在一片声浪中，只有花少北知道老番茄在对他笑。
没人告诉他，但他就是知道。
051
老番茄座位换过来了。
“嗨，同学，你好生面熟。”他满面春风。
“搁这和我玩尬的呢老番茄，”花少北抖了个哆嗦，抬头看他，忽然大喝，“你当年抛妻弃子，别以为我忘了你！”
蚌埠住了。老番茄和他的耳膜裂开。
052
平安夜老番茄送了一个苹果。
撕开圆形的标签底下是一颗雕刻笨拙的爱心。
053
老番茄说他喜欢软乎乎的东西，比如兔子的耳朵，比如小狗的肚皮，比如花少北的羽绒服。
054
跨年语音和背景里的烟花声。
055
冬天的时候花少北会回承德过年，吹着暖气和裹着棉大衣的老番茄打语音电话。
“不会吧不会吧还有人家里没有暖气的，”他剥了一瓣橘子塞到嘴里，手机开着免提放在床上，“这冬天可怎么过啊。”
老番茄在电话那头哼哼，说我马上就到你家去蹭暖气。
北方人刚要开口嘲笑，听到门铃声响。
外卖奶茶上贴的备注是手绘的番茄。两只小豆眼无辜地望红了他的脸颊。
056
回校之后就是联考、模考、模考的模拟考。纵使是老番茄，面对接连不断的考试也有些力不从心，摘了眼镜捏着鼻梁按摩清明穴。
一架纸飞机撞上他后背。他一回头，见到花少北从教室后面的储物柜上搜刮了一堆空白试卷，与他对上眼神，咧开嘴向他挥舞着手里折了一半的纸飞机，豪气地隔了个教室冲他喊：“去放飞梦想啊！”
“走！”老番茄拍桌而起，跟着人一起冲上走廊。
057
老番茄和花少北待一起会经常笑。
058
花少北的兴趣爱好是看老番茄笑。
059
模考结束，班级里哀鸿遍野。数学填空最后一题的立几死伤无数，一群缺心眼的一考完就奔回教室对答案，另外一群不乐意听的在走廊上愤愤不平指指点点。老番茄安坐在教室里，耳朵里听得认真。几种答案纷纷冒出来，争辩不停。老番茄看着自己的试卷重新验算，忧心忡忡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正确。
“你答案对的。”花少北把笔袋扔到老番茄旁边那张桌上，垂着眼瞟了下他的试卷。
老番茄神经正是紧绷，被他一说先是吓了一跳，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问他怎么知道的。
花少北刚要坐下，听了他的话又在口袋里一阵乱摸，摸出个皱皱巴巴的纸团抛给他。老番茄一看，正是压轴题的立几模型。
060
五月天气热起来了。电风扇吱呀作响。
061
快要高考了。老番茄作为优等生，压力值比堆在桌上的复习材料还要高。他成天埋着头，寡言少语，忧心忡忡。花少北坐在他旁边咬笔杆，对未来的考试很是不屑一顾，但也知趣地不去打扰对方。
在高考前一星期的晚自习上，老番茄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戳了戳，扭过头去，只见花少北指着窗外。
远处的烟花在黑夜里绽开，声音已经很微很浅，与烟花的爆裂空了三拍。红的，绿的，说起来全都是旧款式，过年时候都少有人放，真是俗套。但老番茄还是痴痴地看。
他呼了口气，压不下去扬起的嘴角。当他看向身边的人时，最后一朵烟花正在那双眼睛里盛开。
062
毕业的时候班里同学录四处乱飞，花少北从来不屑。他写完老番茄递过来的同学录之后靠在椅背上跷二郎腿，凳子一晃一晃，把水笔和活页纸一齐丢了回去，还嘲笑人家“女孩子气”。
老番茄当然只是笑笑。
花少北永远不会知道那本同学录里从来只有一张纸。
063
高考结束了。
064
约会、牵手、娃娃机、奶茶。
065
还差一个吻。
老番茄想。
066
老番茄如愿去了复旦，花少北去了北边一所理工。
067
一张没有告别的车票。
068
一开始互发消息，频率越来越低，后来就断了联系。
069
老番茄在b站刷到了大锤王子的视频。
070
承德下雪了。花少北在直播王者，手机屏幕亮着被击杀的画面，他抓着几十秒的闲暇走神。
高中时候他许诺当时的同桌带他去承德看大雪，湖面结了厚冰之后还可以上湖走。
不知道老番茄现在怎么样了。他若有所思，又惊醒一般地操纵手机上的角色。
“没掉线没掉线，哎，走了个神。”
071
老番茄听到主播下播告别，趴在桌上又盯了许久黑色的直播间。
他在等着再一次的相遇。
072
花少北点儿多了一个新粉丝。
id是老番茄。
073
上海飘了点雪，老番茄去上早八的时候还戴了兜帽，十点钟出来一看已经全融了。
他有点想念花少北捏的小雪人，有鼻子有眼惟妙惟肖。对方回答他说是从小捏到大的，不像就有鬼了。
074
花少北纠结了两星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网恋被甩了。kb问他咋滴了，他惆怅地说不知道午饭吃什么。
kb气得晕过去，晚上上号的时候又想起来，阴阳怪气问他午饭吃了什么啊。
他一时语塞，想了半天，等kb都快忘了这事的时候他含含糊糊说了句番茄炒蛋。
075
花少北关注老番茄了。
老番茄乐得两天没合拢嘴，室友问他是不是从教授那套到小道消息他考试得了A，他说不是，我b站多了个粉丝。
鸭少无语，觉得自己室友太不争气，为自己傻大儿的未来忧心忡忡。
一个星期后出分数，老番茄拿了A。鸭少气绝。
076
花少北去武汉参加漫展了。承德到武汉，飞机先到上海。他提前走一天，在上海歇一天，乘出租去了趟复旦，看了看门匾，没进去。
077
老番茄这三天心情很郁闷。满张脸的表情就“低气压勿扰”五个字。
别问，问就是武汉漫展的时候复旦考试周。
078
花少北和kb播吃鸡，kb问他要不要去上海合租。
上海有啥啊。他想。有资源，有机遇，有复旦。
有老番茄。
“再说吧。”
079
深夜知乎话题：青春的遗憾要不要重新抓住？
080
花少北在暗暗骂自己。他说你真讨厌，为什么不告别。
但他就是没有。火车一旦开走之后就不会有人掉头回去说一声“再见”。
081
最近浏览次数最多的知乎热门话题：如何追回前任？
不小心拿错室友手机的鸭少6眼珠子。
082
老番茄洗完澡回寝室，发现自己的室友满目悲切地看着自己。
还给自己削了个苹果。
083
内蒙拳王施展了他的格斗技。
084
花少北来上海的第一天被人偷了耳机。
他在地铁站弱小可怜又无助，回忆起老番茄带他玩恐怖密室时，内蒙拳王一拳把鬼打飞三米，以至于广播高声呼喊“禁止殴打工作人员”。
085
“你和花少北合租了？！”
老番茄冲耳机大喊。
某幻吓懵了。
086
“师傅，最快的速度到我说的地址。”
司机师傅感受到了使命和责任，一路狂飙，等老番茄付钱下车的时候严肃地问他这是刑侦任务吗。
老番茄一愣：不是，我见我前任。
087
某幻在客厅里光着脚丫裸着上身吃泡面。
见到老番茄时尴尬一笑。
088
“屋子都没装修好，我和他这个星期都住酒店啊，我也就过来看眼。”
089
老番茄，当场晕倒，再起不能。
090
花少北听某幻绘声绘色讲了入室强盗老番茄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091
花少北参观复旦了。还在光草上坐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失望地发现在广大游客与莘莘学子中找到昔日旧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大海捞针行动失败。花少北想。回去就把知乎回答举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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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北的搬家vlog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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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番茄在三天后的期末考试面前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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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w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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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番茄在万年潜水的游戏区群聊中发声：我要去bw的，游戏区还有谁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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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boy：茄帝竟然发言了！小的跪下请安了！
感谢中国boy送出的节奏风暴。
老番茄的手机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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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北在屏幕前快要笑触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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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朋友们，对，今年的bw我会去的，都搬来上海了方便的哈，不是，我在承德我也会坐飞机来的嗷，b站的大活动我能不参加吗，你们可不要拱火哦。”
099
在聚会上，花少北无人相熟，习惯性地坐在角落里一个人喝饮料。
手机没电了，忘带充电宝。但在他抬头的那一刻，他知道他仍然会看见老番茄愿意向他而来，逆着光伸出手，带着他热切又温和的笑意说:
“好久不见，北子哥。”
100
没有人告诉他，但他就是知道。
END.
